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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与淫趴:2022年冬线下多人社交活动始末

这本来应该是一篇纪实文学,记录我们的在日友人跨年淫趴破处失败的故事。

但是我提交了采访提纲后,他一拖再拖,到后来声称往事不堪回首,再不愿提起那晚。

于是我只能结合群聊中的只言片语和自己的想象力,把纪实文学写成“有现实原型的小说”。

然而我既没有参加过失败的淫趴,也没有玩过皇牌空战7,难免失之生活。真实的淫趴比小说中的更加失败,大家尬成一团,最后甚至不知道有谁真的打了炮。

这种“尬成一团”的气氛,不是亲身经历恐怕是绝写不出的,抄也没地方抄,只能作罢。

但本文的人物均有现实原型,情节大致符合事实经过,亦可聊供消磨时间。

2022年的冬天,我在东京一家老牌游戏公司当小小的社畜。公司把我们放在一个据说是万众瞩目的组里,试图勉励我们每天从9点加班到26点——每天。我很快发现日本人的工程管理能力堪称悲剧:他们甚至没有一套正经的UI框架,每个项目都有自己的轮子。项目经理和大头兵来回拉扯,相互鞠躬试图摆脱责任,所有人都被名为发售日的魅魔吸干了精力和灵魂,“连帝王泡泡浴也提不起兴致”。随着我和终电的感情越来越深,我逐渐沉沦进充满日本人的资本主义地狱,这是资本主义地狱中最烂的一种。

这一日年关将近,我实在疲乏不堪,竟在终电上睡着了,不得不徒步回到住处。当我把自己扔到床垫上时,天色已经开始泛白。然而我实在没什么睡意,盯着天花板上一块奇形怪状的污渍,思绪开始在酒会、扣税和便利店三明治的口味间跳跃。

友人A是在这个时候联系我的。他在东京某个地方读研,我从来没有搞清过具体是哪里。每次我在见面的时候抛出这个问题,友人A都会给出一个不同的模糊答案,然后把手放到女伴的身上,开始转移话题。他的女伴常换常新,有中国人也有日本人,其中有一半以上声称自己得过或正在得抑郁症,似乎这种若有若无的忧郁气质才是吸引友人A的地方。

友人A说:“跨年淫趴,来不来?”

我被这简单直接而又充满勃勃生机的问话震慑住了。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被邀请参加淫趴的时候,老人常说“当你第一次收到淫趴邀请,要装作自己经常去的样子,不然很可能去不成,大家都是这样开始淫趴的。”但这对我来说不是个选项,我还是个不算骄傲的处男。这并非是因为我生性刻薄或是不能人道,而是我总能在和男人们——包括我自己——的活动中找到足够多的乐趣,对着电脑开飞机和打飞机都令我身心满足。友人A也知道这点,我怀疑他有时多少流露出了一点“带你一起happy”的意思,但终究没能鼓起勇气确认。

“淫趴破处也太刺激了吧,算了下次一定。”

我出于本能和处男的惯性迅速回绝了。友人A也没再说话。这可能只是现充心血来潮的一句问话,甚至不能说明真有这么个淫趴的存在。对于我这样老实本分的社畜而言,不应当认为淫趴是一种真实存在的东西,因为我既观测不到它,也不能在逻辑上证明它。

然而处男的性欲就像蛰伏的电子一样,可能几十年都在低能级上稳定地徘徊,即使偶有扰动,也只不过是概率云上的一个点罢了。可是一旦被一句话、一个眼神注入了能量,就开始躁动起来,非射出点什么东西不肯罢休。我一整天都被虚无缥缈的淫趴困扰,工作效率忽高忽低,日本上司看我的眼神不算友好。到了晚上,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,向友人A提起“昨天你说的什么淫趴”。

原来淫趴是一位热衷于做媒的中国人组织的,这不禁让我对他做媒的性质产生了很大疑问。根据本人的说法,经手的男男女女多了,“总有些不安分的”,于是想涉猎一下这种大型的线下社交活动。

这敢情好。我心想,头一回办淫趴的人,大概不会挑剔头一回去淫趴的人不懂规矩。

“男的要五万円的入场费,含房费不含酒水。”友人A接着说,“也可以花两万来观摩——眼看手勿动。”

花两万看别人开淫趴未免太无聊了,五万円则和泡泡浴的价格差不多,这要占到我月薪的五分之一。也许可以把这笔钱算进新年的奖励自己一下预算里。上次从这笔预算里花钱还是买Steam deck,这应该和淫趴的价值大体相当。

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懂行些,我开始在脑内搜寻为数不多的淫趴知识。

“要做什么检查吗?是不是要查一下传染四项?”

“不用,戴套。”

他又说道:“但是要去查一下抗原。”看来新冠还是比性病要可怕一点,也许是不方便戴口罩吧。

时间定在29号周四晚上,想必跨年的时候组织者有更有趣的事情做。明天就是快乐的四连休,即使是日本人也没有提出要加班。晚上7点钟的时候,我赶在要去喝酒的同事们发现我之前迅速从公司撤离,搭上了久违的高峰期电车回家。

即使已经认真思考了一天,我还是不确定要准备些什么,于是先泡了个澡,让屁股热乎起来。最后我决定轻装简行,只带了一盒冈本、一大桶朝日啤酒和一盒口香糖。犹豫了一下后,我又把Steam deck塞进了包里,这样万一我和淫趴非常合不来,还可以打《皇牌空战7》消磨时间。出门的时候我意识到家里完全没有男士香水或古龙水,于是用漱口水使劲擦了几下脖子。

万事俱备了,我即将要踏上征途,在常人难以想象的肉欲宴会上摆脱处男之身。我即将要从老实本分的社畜升变为花丛间的游蜂,跨过那条不可见的界线,从一个世界踏入另一个世界。

那条界线位于浅草驹形一丁目的一家民宿,有着小小的尖顶阁楼。晚上9点钟,我在那里和几个先抵达的老哥会合了。令人惊讶的是,大家都相当拘谨,完全不像个中里手。所有人都带了酒,啤酒是最多的,也有烧酒和洋酒。还有个人带了一大瓶久保田,那可不便宜。

女士们都还没到,我们也不好先开始喝酒,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我眼见话题有些打不开,发信息给友人A问他什么时候能到,这里急需一个经验丰富的学科带头人。

“我不去啊,我没说过吗?我现在不是单身。”

指望不上的东西!我把Steam deck打开了,吸引了两三个老哥的注意力。他们看我打了一会儿飞机后自己也开始上手,慢慢地聊了起来。原来在场的几位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,但我忍住了打听是否有其他处男的欲望。

又过了个把小时,女士们陆续抵达了,气氛也逐渐热了起来。有人提议开始喝酒,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响应。一圈自我介绍之后,大家都喝下了两杯啤酒,开始玩数7的游戏。度数更高的酒摆上了桌子,座位很快被打乱了,凑成了一对一对的。

喝了几杯之后,我感觉耳后逐渐热了起来,向右手边距离最近的女士靠去。她的脸色有些发白,一直扶着额头,不大说话。见我过来,她闭着眼睛说道:“不好意思,我有眩晕症,是Visky叫我来凑个数的。”

“眩晕症?”

“耳石眩晕症。”

说完,她便半靠在沙发上,不再说话了。我心想其实那也不碍事,但既然如此便转向左边。

“你不会也有眩晕症吧?”

她咯咯笑着摇头,坐了过来。我们开始喝别人带来的清酒,她比我喝得快许多。我们聊起了吉他、足球和一些个人生活。原来她是涉谷风俗店里的洗脚小妹。她告诉我,今晚过来的女士都有钱拿。

这和我印象中的淫趴形式未免有些出入,从你情我愿的社交活动变成了驱之以利的聚众淫乱。但她又说,其实拿不到几个钱,大家主要还是自愿来的。

一位老哥搂着两个姑娘站起来,说要去喝热燗,进了厨房就没再回来。我感到她的体温也在上升,手不禁大胆了起来。她的身体比我想象中软。

“其实我是双性恋来的……”她在我耳边说道。

“是吗?”我有点心不在焉。“感觉体验有什么不同?”

她笑着不说话,又灌下一杯清酒,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潮红。过了一会儿,她轻轻说道:“你有什么特别的性癖吗?”

我想了一下,感觉不适合回答Exhentai里那些纸上谈兵的tag,于是说我喜欢舌吻。

之后的几秒在我的记忆中消失了,我能想起来的下一件事是她的舌头在我的喉咙里舔舐。当我想试着把手伸进去的时候,她轻轻推离了我的身体。

“你的癖好太正常了。”

“正常不好吗?”

“我是指特殊一点的,比如……”她说到一半停了下来,靠近了我的耳朵,把柔软的胸脯贴在我身上。“这样吧,你猜一个我喜欢的玩法,猜中的话我就陪你玩。”

我感觉自己的血液不太够用了。

“太泛泛了……有没有提示?”

她又笑了。

“提示……就提示一句吧,6个字母。”

6个字母。这算什么提示?我感到一阵激动的眩晕。

思考,思考。我盯着她的眼睛。还有什么别的信息?她说“陪我玩”,那么不会是waiter、bikini那样的装扮,自然也不是sister、incest那样的社会关系。

她说“特殊一点的”,那么是“femdom”?但这个词不太常用,一般只会说是“bdsm”……

是“nudism”吗?有可能,但感觉不太像……

肯定不会是“vtuber”!

对了,她说自己是双……这个玩法,应该是男女都行的,那么……

她眨眨眼,似乎在催我回答。我清清嗓子,硬着头皮说:“我猜是‘rimjob’”。

她的脸上绽放开热烈的笑容,双臂缠上了我的脖子。

“怎么猜到的?”

“这很简单,首先排除……”

我没有说完,因为我的嘴不够用了。她把一杯酒含在嘴里,喂给了我,我吞下温暖的酒液,用舌头予以回应。

我用剩余的注意力和余光打量了一下周围,桌边的人不多了,只有两个老哥和各自的女伴,还有那个眩晕症患者。

“……要先倒热水,再倒烧酒,这样喝起来更柔和……”

这里不太适合继续了。我搂着她站起来,扶着墙向卧室移动。第一间卧室里有人了,第二间里的人更多。厨房里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,第三间卧室是空的。

门在我们背后关上。她把我推到墙边,舌尖在我的脖子上滑过,留下一丝凉意。

“这是什么味道?”

是李施德林。我心想。

她的身体沿着我滑下,双手插入了我的裤带。裤子顺滑地解开了,仿佛是听从我的思想。她抬起头,用似乎是挑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,随即埋首。

首先感觉到的是温暖。热意传入腹股沟后,向脚趾钻去,透出体外。冰凉的手按在会阴和大腿根部,仿佛在控制快感传导的方向。她呼出的热气打在我的小腹上。一开始,我能分辨出各个方向的触感和喉管的吮吸,但很快就丧失了感知能力,只剩一波又一波的包裹感。我的腰背绷紧了,胯部不听使唤地颤抖。

我像是乘上了战斗机的教练座,前面是个陌生但技巧纯熟的飞行员。我不能也不敢指导她,只能将飞行操之她手,不停地失速、俯冲、爬升、桶滚、侧滑、尾旋。中间片刻的稳定还不足以让心神稍安,就又是一个猛子扎向云天,把我抛来荡去。

我感到周身腾起了失重感,眼前昏暗的灯光化作抽象的色块。

“呜……”

她的喉咙突然缩紧了,猛地把头扬起。温暖的包裹一下子消失,我感受到湿润而冰冷的空气,重力回来了。

下一个瞬间,她剧烈地咳嗽,然后开始呕吐。

她吐得很厉害,简直像《八恶人》一样厉害,有一个瞬间我在犹豫要不要叫救护车。呕吐物散发着微酸的酒精气味,让我也有点想吐了。

“来吧,来,站起来。”

我把她扶起来,小心地避开秽物,慢慢走到了卫生间。她一见到马桶就扑了上去,头深深埋进里面。

这场面对于我来说过于新鲜了,我这才想起裤子还没拉上,难怪下面凉飕飕的。

看着她抱着马桶清理肠胃,我感觉不便再继续。一多半人已经坐终电离开,卧室里睡着三五个人,还有人在酒桌上睡着了。

难以名状的疲乏感和迷茫涌进了我的小腹,我感到额头开始发麻。我回到刚才的卧室,躺了下来。

“还好没吐到床上……”

我这样想着,合上了眼睛。

我没有睡太久,醒来的时候,天还没有大亮。理所当然地,地板上的呕吐物也还在。她躺在我旁边,眼圈红红的,妆蹭得到处都是。

不知为何,她看起来远没有昨晚诱人了,不光是因为化妆的缘故。

我尽可能安静地起身,收拾好背包,离开了结束的淫趴,准备乘初电回家。冈本和口香糖都没有拆开,Steam deck电量已经红了。我吃了一片口香糖,中和掉嘴里的酒臭味。

淫趴结束了,我还是那个我。快乐的四连休已经开始,我决定把第一天用来睡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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